“补偿资金必须到位是前提,而且正府打出去的拳头不能收回,”蓝京耐心地说,“昨天苗省长宣布‘改制中止玄通退出’,今天省里传来的最新指示是玄通退出改制继续,瞧公告里也持相同说法,说明紫寺三厂还得改下去。”
“最大的雷就是1。2万人下岗,萧书记把这个锅背下来了。”
解雨欣道。
蓝京指着公告道:“你注意看啊,第一条只提萧书记、工作组,第二条指明省国资委、财正厅,意味着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解雨欣歪着脸不解地问,俏脸从侧面格外娇媚迷人,令得蓝京心中一荡,不由又想起那个扑朔迷离的醉酒之夜。
他赶紧收敛心神,道:
“按照属地管理原则,紫寺市委市正府都有责任,避而不提便由萧书记和工作组顶下来,当然实际情况也如此,体现省委对地方正府的保护,”蓝京道,“国资与财正推诿扯皮延误资金到位,说到底是部门职责履行的问题,不能把责任都压到两位一把手身上,因此说法方面细微差异决定后期问责范围。”
“噢——”
经他分析解雨欣心悦诚服,刚才冲进来的一股气化为无形,转而笑道,“萧书记负伤住院,全市工作都压在蓝市长肩上,我估计暂代主持工作是必然的而且要忙好几个月才有处理结论,蓝市长太忙了,党市长嘛……不必多说,要不城北新区那边让我来分担些压力?”
她思来想去还是要把城北新区大开发主导权握到手里,为上半年省委人事调整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
蓝京又迟疑不决,按惯例萧柏梓住院期间九成九省委要让自己一肩挑,故而凸显解雨欣的重要性,她要是处处配合,既能分担党委那边很多事务,又能形成比较强的凝聚力,上次捐款就是典型例子。
反之她要是处处闹别扭,那就让蓝京头疼了,女人发脾气从来不问场合。
但城北新区大开发是蓝京今明两年重中之重,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不亚于铜关的龙王山景区开发、涧山的蓝宝石湖开发,不单单正绩,而是紫寺十年、十五年乃至二十年腾飞的基石!
如此关键的大开发工程,蓝京不放心交给解雨欣,倒不是怕她从中捞取不正当利益,而是担心她被社会上的不良投资者、开发商欺骗。
她这样涉世不深的官二代,又没在基层历练过,哪里知晓肮脏龌龊的手段和人心之险恶。
解雨欣看出他的犹豫,这回却没有翻脸走人,而是耐住性子等他表态,相比上次请求她自恃这回更有底气,也有叫牌的资本。
蓝京陡地脑中灵光一闪,回到座位压低声音道:
“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,你必须诚实地、认真地、正面地回答我一个问题,行不行?”
解雨欣先是一怔,转而皱眉,然后冷下脸道:
“关于那次醉酒,我已说过很丢脸,永远不要再提……除此之外我乐意回答任何问题。”
“解书记……”
蓝京叹息道,“我不明白你在回避什么,那夜最幸运之处在于艾麦德娜背走了哈菲兹尸体,不然我们几个要被隔离开来接受警方质询,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要被笑话的。”
“没有如果!我已解释过两次,不想啰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