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中只有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昙花幼苗。
“棠花姐,珍重。”
虞衔锦将一串流苏赠给了醉棠花,只是淡淡一笑,再没有多言,抱着花盆转身离开,一袭白衣消失于滚滚红尘。
他什么都没说,但是醉棠花却什么都懂了。
狐妖的寿命究竟有多长,能否足够守到一朵花再次绽放。
或许会吧。
可那盆昙花还会再盛开吗?
————?————
“这是……月姑娘?”
“是她留给我的花。”
虞衔锦小心地抚过昙花苗,眉宇之间满是沉静温柔。
傅玄熠和石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。
他们都在那一个落雪的夜晚,在梦中得知了月姑娘的离开。
那是传达至灵魂深处的声音,如同神谕,宣布他们摆脱原本已注定的结局,未来从此自由。
而此刻,他们看着面前一袭白衣的虞衔锦,道歉和安慰都无法说出口。
虞衔锦抬眼看了两人一眼,无所谓地笑了笑:
“别这个表情,小花妖喜欢你们笑起来的样子。”
他顺手一抛,将两串流苏抛给了两人,平静地说:
“阿月留给你们的。”
精致的昙花旁边缀着一串赤红色的狐毛。傅玄熠接过流苏的时候,双手都在颤抖。
石绯已经泪水盈眶。她小心地握着流苏,哽咽着问虞衔锦:
“你要带着阿月离开乾京城了吗?”
虞衔锦抱起花盆,似笑非笑地说:
“说不定再过几年,你们能听到其他地方的官员汇报,就说发现了一只疯疯癫癫的狐妖抱着一朵昙花到处乱跑,是不是挺有乐子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