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予忆强忍着不暴露哭腔,她转过身,快步离开画室。
苏逐墨坐在画室中,垂着头,眼前视线逐渐模糊。
亚尔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月予忆。
这个问题的答案,正如月予忆为什么不肯接受苏逐墨的表白。
已注定的悲剧,就算提前得知,也想要在前一刻欲盖弥彰地蒙住眼睛。
所以苏逐墨没法安慰月予忆,他甚至没办法安慰自己。
净化术的力量正在褪去,月予忆这段时间一直都刻意和苏逐墨避开距离。
第一个月的时候,苏逐墨还在因为每天只有四个小时的相处时间而遗憾,现在,连四小时都成了奢望。
有一天,苏逐墨撞到了月予忆正在收拾行李。
她想离开这里,想回到深渊中,把自己再次封闭。
苏逐墨知道月予忆不想伤害他,想在本能爆发之前,把自己重新封存进深渊。
但是苏逐墨不舍得分离。
“殿下,可以不要抛弃你的小信徒吗。”
苏逐墨站在月予忆的房间外,轻声呢喃。
月予忆一定听到了,因为房间中整理行李的声音没有再出现,取而代之的,是细不可闻的啜泣。
如果把他们的相遇归结为宿命,那么宿命如今正把他们引向注定的悲剧结局。
所谓悲剧,在苏逐墨看来,是无计可施的代名词。
月予忆不得不与亚尔林道别,苏逐墨不得不与月予忆道别,这是与幸福一同写进了宿命的绝望。
可他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。
走出画室,月予忆正倚在门口。她不再全副武装,任由阳光落在皮肤上,让灼痛感提醒自己,她不该继续存在。
月予忆抬手推开大门,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中如同即将融化的冰雪。
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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