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峰兄、刚峰兄。”
就在海瑞闹过户部的翌日一早,王用汲就找到了海瑞,给后者带了一条消息。
“通政使司要给皇上写贺表的事,刚峰兄可知。”
刚刚穿上官袍的海瑞系扣子的手悬空,他不可思议扭头去看王用汲,用不确定的语气言道:“给皇上写贺表?”
“对啊。”
“贺什么?”
“这次赈灾活命无数,太子有功、刚峰兄有功,皇上难道没有功吗?是以当然要写贺表。”
海瑞冷笑了两声,但是当着王用汲的面却是什么都没有说,只点点头。
见海瑞这般,王用汲心道不好,忙道。
“刚峰兄可莫要胡涂啊,你昨日大闹户部的事已经整的沸沸扬扬,但那都还只是小事,给皇上写贺表可是大事,莫要在这件事上犯错误。”
“愚兄不会犯错误,愚兄只会做自己该做的事。”
海瑞对着铜镜戴上官帽,眼神坚毅。
“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,愚兄是官,是官,就要做官该做的事。”
“什么是官该做的事?”
“为民请命!”
——
“海瑞,你的贺表呢。”
户部度支司郎中苏朝文找到海瑞,语气很不满:“现在六部五寺一院一司的官员已经全部写好了贺表,唯独你一人的贺表迟迟没有交,你在拖什么。”
此刻已是下值时间,海瑞收拾好自己公案上的公文,看了一眼苏朝文。
“贺表放在家中了。”
“那还不快去取。”
苏朝文急道:“通政使司的官员都等着呢。”
“既然百官的贺表都写好了,为什么非得独独等下官这一本。”
海瑞言道:“下官不过一个区区的主事,有那么重要吗。”
“你是钦差副使怎能不写,何况前日你还先后在户部、文渊阁、通政使司闹了一通,惹得朝野、监院、士林人尽皆知,没有你的贺表,人心如何能定。”
海瑞点了点头,冷声道:“好,下官这就回家去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