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反复复问他,需不需要休息。
短短一夜,殷啸竟然完全没了前几日虚弱的样子。
他打量我一眼说:“本王看你才更像是中毒的那一个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,皱着眉头拿远镜子,心道:确实。
我本来就瘦,这几天跟着殷啸一起消瘦了不少;眼底又全是乌青,肤色苍白到可以清晰看见青紫血管。
……还真是我更惨一点。
好在殷啸自己处理了几乎所有大小事务,我连磨墨都不需要,与他和其他同僚一起口头议事即可。
近来京城虽然安定,但是边疆战事吃紧,站队殷啸的定国公长子苏穆一个月抵达前线。
苏穆每每发回战报,都会给揽月殿这边也随上一封禀告战况的书信。
殷啸昏迷的这短短几天,苏穆一连发回六封书信,似乎是前线战况紧急。
殷啸为了此事忙了一整晚,烛火彻夜不熄。
我撑着精神看那些战报,熬的眼睛都红了,满满都是血丝。
殷啸飞快地朝我这瞥了一眼:“老师休息便是,免得旁人议论本王不尊师重道了。”
我本想说不用,但是殷啸飞快夺了我手里的军书,告诉我想看的话,明日早些再看也不迟,身体如果坏了,不是长久之计。
我想了想,也是,遂轻轻点头,掀开月影纱走出去。
为了照顾殷啸,我睡的随意,好几日都没躺过这张床上。
刚一躺到凉凉的被褥里,我突然听见殷啸那儿传来一声轻轻的:“……这几日,多谢老师照顾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殷啸顿了一顿,不满道:“……没听到就算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笑笑:“其实我听到了。”
殷啸发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咬牙声,我猜他一定会多多少少骂我点什么,可是听了半天,也没听到什么声音。
我太累,很快便睡过去了。
沉在半梦半醒的空间里,我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我的脸。
凉凉的,一触即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