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圣上派我追查送信之人,可将信件送到圣上面前的许相说,他也不知道送信之人是谁,那信被挂在他院子的树上,是下人看见,拿给他的。”
贺于澜说:“许相是朝中老臣,难得的清官,这送信之人把举报信给许相,想必也是查过许相,知道他底细的。”
“我与你想的一样。”谢妙生道,“后来许相盘查了府中所有的人,会识字的不多,一一对过那信上的字迹,都对不上。”
齐牧挠头:“可这件事,与此次漠北来朝有个关系?”
谢妙生不语,贺于澜却一点就通。
“我明白了,若漠北来朝诸事不顺,便会影响边城安定,漠北可汗性子急躁火爆,最是护短。
此次来朝进贡的使节是他最宠爱的月巴依王子,若是知道他儿子在西夏遭遇刺杀,定会十分恼怒,认为是西夏照顾不周。
到时候边城维持了十几年的安定,可能就不复存在了。”
齐牧皱眉:“这漠北的可汗当真会为了一个王子,打破十几年的太平,让两国交恶吗?”
“依那位可汗的性子,旁从有人挑唆,很可能会。”谢妙生道。
“我最担心的是漠北使节遇刺一事,是有人从中作梗,为的就是蓄意破坏两国关系,引起边城动乱,到时候若反叛的事情是真的,那西夏内忧外患……”
贺于澜沉声道:“这件事情太大了,必须上报圣上。”
“此事我自然会跟圣上禀告,你等安心前往坞城平反异动,这边的事无须担心。”谢妙生道。
…
秦阿语这一晚做了个噩梦,睡得并不安生。
梦里时而是她穿过来前的生死一瞬间,时而是暗处飞来的暗箭,刺穿她身体。
她惊恐不安,漫无目的地逃跑,却不知该往何处去。
亲生父母死了,家没了。
她成了人人可欺的孤女。
后来又不知哪里来的光,睁眼时眼前是古代一处热闹的市集。
她被人抱在怀里,胖乎乎的手臂圈着一个男孩的脖子,指着前面的灯笼铺,奶声奶气喊着灯。
“灯……哥哥,灯……”
模糊不清、断断续续的画面如电影般在她面前闪过,令她头疼不已。
最后她隐约看到林氏那张丑恶的嘴脸,将她狠狠推到地上。
“怎么老是生病,晦气死了!”
“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回来了,拉出去沉塘算了!”
秦阿语从梦中惊醒过来,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