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程泽约在马路牙子上接头,他一手拎一只,金玉其外的纨绔相,懒散迎上我,“长能耐了,上次酒会穿一只鞋,这次一只不穿了?”
我带哭腔,“丢人丢大发了。”
这下江城的上流圈估计要传遍了,林太太喜欢扒男人门缝。
“丢什么人啊。”程泽蹲下给我穿鞋,“大不了我也去扒一次,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扒,传言比你难听,我替你挡炮火,行吗?”
“我还撅屁股了。”
程泽穿完左脚,又穿右脚,“翘臀多好看啊,他们的女人想撅还没长你的屁股呢。”
我破涕为笑,“你猥琐不猥琐啊。”
“真特么难伺候,老子不伺候了。”程泽甩手就走,我走了几步感觉脚底硬邦邦的,“鞋穿反了!”
他停下,和我面面相觑,“我蹲你对面,我的左是你的右。”
我脱下高跟鞋砍他,他拾起鞋指着我,“你更年期吧,我告诉你韩卿,我可不惯着你啊!”
我二话不说又砍一只,他敏捷闪开,“没打着,你没鞋可扔了。”他举着我的鞋,“你求我,我借你一只。”
一辆黑色宾利雅致悄无声息开过来,鸣笛示意,冯斯乾降下车窗,眼神掠过我只穿了丝袜的脚,踩着寒冷的水泥地上,他脸色微不可察一沉,随即对程泽说,“程董,拿着一只女人的鞋在开心什么,我也开心一下。”
程泽在手心掂量着,“韩卿送的,礼轻情意重。”
冯斯乾似笑非笑支着下颌,“送鞋吗。”
程泽动作潇洒把额头的刘海撩上头顶,“在古代,男人看了女人的脚,就得娶她了。”
他一瞥,一脸不可思议,“韩卿,你又发育了啊,你脚有41码了吧。”
我一把夺过鞋,抬脚蹬上,“你烦不烦,38码。”
我横穿马路,何江开出两三米,截在我前面,“韩小姐,请您上车。”
我绕过车头,“我不上!”
冯斯乾的目光寒浸浸,“由不得你不上。”
我瞬间涌出一股无名之火,“我讨厌你自以为是,装神秘什么都不讲,戴着一副情非得已的面具,还要别人猜你的苦衷。”
冯斯乾漫不经心摩挲表带,“成语用得不错,终于不再是看一份合同还查新华字典的韩卿了。”
他扬下巴,何江下来,“韩小姐,您的车我会送去维修。”
我推开他,“我自己修。”我拦了一辆计程车,坐上的同时,并排泊着的宾利传出冯斯乾一声轻笑,“生了孩子,犯性怎么也变得奶声奶气了。”
我偏头,“我一点不可怜你,不同情你。”
他淡淡嗯,“不要紧,接着勾引我就行。”
我升起玻璃,隔绝了他那张脸,让司机驶向西潼路。到达四合院外,我没急于下车,一直在车里,给了司机一千块,“今天包你的车了。”
我从两点等到四点半,王晴娜的红色法拉利驶入庭院,我这才下车,“王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