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两点等到四点半,王晴娜的红色法拉利驶入庭院,我这才下车,“王小姐。”
王晴娜看到是我,她没理会,径直上台阶,我慢条斯理问,“王家出事了,你的日子不好过吧。”
我触及了她逆鳞,她站在台阶俯视我,仍旧居高临下的姿态,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哪怕王家倒了,你一个阶下囚的女儿,也没资格嘲笑我。”
我笑得春风满面,“王小姐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?我好歹凭手段吃饭,你连男人都降服不了。”
王晴娜刷卡开门,我对准她背后说,“林恒的下落,你好奇吗。”
她步伐一顿,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手掌翻来覆去,红色甲油在阳光下艳丽如血,“林恒在湖城,我有视频为证。”
王晴娜沉思了一秒,“跟我进来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,调出手机视频,是巴九驾驶汽车的过程拍摄的,距离林恒不远不近,画面中他在大哭,佣人哄着。
根据车速和清晰度判断,跟得非常稳。而事实上,巴九在下个路口就被林宗易的手下扣住了,林恒的最终去向无人知晓,可一个母亲失而复得的大悲大喜,足以诓王晴娜中计了。
视频停止在19秒,我关掉屏幕,“谈交易吗?”
这段视频是她最后的希望了,她只得相信我,“林恒在湖城什么位置。”
我翘起腿后仰,“王小姐,你空手套白狼啊。”
王晴娜攥着拳,“我名下全部财产都冻结了,这栋四合院也即将不属于我。”
我嗤笑,“我不缺钱。”
她抿唇,“那你要什么。”
“你跟了林宗易八年,你曾经当我面威胁他,他在滨城犯下的孽,你记有一笔账。”
王晴娜是聪明人,她立马眯起眼,“你要这些?”
我在她眼前晃悠着手机,“我嫁给他,是不想给冯斯乾做情人,我逃不掉那只笼子,林宗易救了我。后来,我真心和他过下去,他却诈死骗我,他隐瞒了你和林恒,因为他,你差点害死我。我无数次灾难都由他而起,甚至是他为了试探冯斯乾故意制造的。”
“不然呢?你真以为自己能俘虏上流阶级的男人吗?”王晴娜不屑冷笑,“你没有好家世,好教养,更没有辅佐的能力,野心勃勃的男人爱你什么?你的诱惑力只能吸引他们一时。韩卿,你仅有的本事是精通人性,钓着男人胃口,绝不轻易屈服,刺激他的征服欲,抬高你的价值。”
蒋芸说,一个不容易拐上床,骨子里带一股若即若离的劲儿的女人,男人欲望作祟,愿意忽略其他缺点,只一心猎到手,越是拖得久,男人越是挠心挠肺,可到手了贬值也特别快,新鲜感最多维持一星期,除非女人是顶级高手,在男人厌倦前,勾着他玩出了真感情。
至于冯斯乾,他是特例。他的情场故事太过空白,克制禁欲的男人但凡动了情,是极度偏执的,别管女人是妖是魔是鬼,他也刹不住了。
林宗易却很难上钩,各类妖魔鬼怪他都见识了。
“你评价得没错。”我将手机放在茶几上,“可惜成王败寇,如今轮到你求我这个三无的女人了。”
王晴娜拳头越攥越紧,“那些物证可以葬送林宗易。”
我靠着沙发背,“你舍不得吗。”
王晴娜手指猛地一松,“你保证林恒回到我身边吗?”
我说,“不止回到你身边,我在淮海路有一套房子,你带林恒搬去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