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皱眉:“什么意思,这军功,拱手相让了?”
“什么军功不军功的,若是失了圣心,边疆一战三五年,肯定损兵折将,殿下花三五年时间巩固一下圣宠,有什么不好?”顾宥汉谆谆诱导,“你看看,现如今煜北王爷伤愈了,朝中大小事务皇上都交给他来处理,解毒丸这种事,明明可以立下大功勋的,皇上为什么不给殿下?”
太子陷入沉思:“此事,父皇倒是与孤说过一句,说什么有一件事让那傻小子给我们做白工,所以就把解毒丸的事也赏给他一并做了,免得他心中有什么想法。”
“皇上做事,不过一个借口罢了,他若真要给你立功,就跟煜北王说,两件事一起做太累,怜惜他大病初愈,让太子帮忙分担便是。”顾宥汉提醒。
太子顿时心中警铃大作:“侯爷的意思是……父皇待我,不如从前了?”
顾宥汉叹口气:“殿下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?煜北王自从伤愈之后,短时间内又立功又笼络了人心,严阁老都跟他走得很近,此事,皇上难道会不知道?”
“父皇说曹家势大,现在不是动他们的时候。”
有一说一,东离帝对这个儿子也算掏心掏肺,有话他是真的说。
可惜,皇上毕竟是皇上,在顾宥汉心中也好,在太子心中也好,都是十分威仪的,不会随便让人猜透心思的。
“那就趁这次打仗,怎么也能折损一些兵马,依老臣看,这战事太子就想法子拖长一些,让煜北王去,他人都不在京都,不能讨得皇上欢心,太子殿下岂不是多了不少可乘之机?”
太子思衬一下,拍案而起:“不行,孤要去找父皇问问清楚!”
萧煜轩游街的事,他当然是知道的,他在宫里也有眼线。
有些眼线是影月殿的,他与父皇都心知肚明,有些眼线,甚至连父皇都不知道,所以他今天得到的消息就是:萧煜轩是穿着崭新的官袍进宫的,好像早就知道今日要游街。
可是自从他能下地走动之后,可是时常去给父皇请安的,比如昨日,他就才刚去过。
若是换了往日,父皇肯定会跟他聊一下这几日或者过几日要做的事,可是昨日完全没提起煜北王要游街的事。
但今日听安国候的意思,他这个六弟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游街了,都说给自己的枕边人听过了,如此笃定。
“你要问皇上什么?”顾宥汉赶紧拦住他。
这个太子,一向单蠢又冲动,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太子登基之后比较好拿捏,所以也是用心辅佐了的。
可是如今,好像冲动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!
“孤要问问父皇,可还记得当年对孤母后的承诺!”
顾宥汉赶紧死死拉住他:“太子殿下,先皇后一进仙逝二十多年了,你与下官皆是男子,试问殿下,你能对一位已故的妻子情深义重这么久吗?”
太子:“……”
他妻妾众多,别说是对死去的女人,就算是对眼前的女人,都做到二十年情深义重。
“殿下如此去质问皇上,只会让皇上反感。”顾宥汉还有些理智,“再说皇上对先皇后的感情……依下官看,也不好说,殿下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,怕是让皇上更加心存不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