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葵打了水进到房来时有一瞬惊愕,地上一片狼藉,一小团一小团的素布丢的到处都是,染了红的也不在少数。
“主子,擦把脸吧。”秋葵将帕子拧干,坐在榻边望向她。
坦出的大半个胸口密密麻麻布满红痕青迹,隐约可见的齿印顺着脖颈弯腰蜿蜒至白皙沟壑,这般之景,看得秋葵心中犯疼。
“主子……”她说不出口,只能轻叹了一声。
这是两人春暖花开征兆,她怎能多事煞了风景,但这不知怜爱,矗立在身体上的感情又能长久得了几时,她道不清。
女人守着一个心里永没有自己的夫君,有多苦,她全都明白,并看得真切,这飞扬跋扈的女人做过的那些一件件,一桩桩可笑之事,不过是卑微的呐喊,渴求心爱之人能多看她一眼,容她在心中罢了。
“秋葵,我身子疼,能不能不起来?”妘姝皱着细眉,躲过她擦来的帕子。
秋葵俯下身来,扯过她手臂轻轻拭了拭:“老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次上巳节皇子公主们都去了,你不去,该如何说辞?”
“今日便是?”
“你昨个还问我来着,今儿怎么就忘了?”秋葵打趣笑了笑,拿过衣裙放在榻边,“慈宁殿的公公今儿个一早便来催促了,迟了可又要接六皇子的飞花令,罚酒三杯。”
“就属他坏水多。”妘姝不大情愿坐起身来,却是低呼一声急急躺了进去,“秋葵……”
“给,擦擦吧。”秋葵知意地将手中迭好的素帕递过去。
妘姝接过,小心翼翼拭了拭腿间黏腻白浊,却是疼得不住颤眉。
“春华丸,吃一粒吧,补气的。”秋葵摸出腰间瓷瓶,倒出褐色药丸递了过去,“上次你来葵水时留下的。”
妘姝接过,不等她喂水便已仰头咽了下去。
终究还是个孩子,秋葵叹了一声,拿出备好的月事带塞进被里:“你初经人事,又逢身子羸弱,垫着它,免得骑马时颠簸了身子。”
老主子爱看赛马,逢节过宴时免不了此戏,皇子们也因此私下暗自较劲,个个摩拳擦掌,想以此博得彩头,得一眼龙椅上男人的青睐,如此便是与心中骐骥更进了一分。
公主们也不甘示弱,老主子的赏赐是丰厚的,珠宝不在其外;最重要的,还是权势,能得个强大靠山,日子便过的优越多许。
妘姝自然也懂,撑着身子收拾妥当,便被秋葵搀扶着来到亭堂。
从书房到亭堂不过数米远,但她却走得很是吃力,步子迈得大些,身下便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,偏得亭堂的门槛又高。